雪椿与万叶

生命之光 欲念之火

【原创】Stepfather(6)

前言:1.露熊不是小天使,再次重申。

           2 .校园冷暴力描写有

           3.预警前文有







第二天我自然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拍了拍自己的头,看一眼闹钟,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赶忙去厨房做我的早饭,今天我要给阿尔带早饭,可不能给阿尔吃三明治啊!我冲到厨房里,火急火燎的煎了两个个蛋饼,然后在金黄色的蛋饼上挤了番茄酱和撒上火腿沫和肉松。等我做完这些的时候,已经快要迟到了。我把早餐放进我的书包,开始夺命狂奔。

幸好我的速度够快,还赶上了平时节约都不愿意坐的公交车,谢天谢地,我不会迟到。我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公交车快要开走的一刹那,一个我最不想看到的人上了车。

伊万.布拉金斯基在上了车之后四处张望,我赶忙缩下头,尽量减少我的存在感。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我在心底默默地念叨着,我坐的是靠窗的那一边,而且我旁边还有一个人,所以他不会发现我的。但很快我就被现实打了脸,身材高大的伊万.布拉金斯基发现了在角落抱着书包鬼鬼祟祟的我,他来到我的座位边,对我旁边的乘客不客气地说道希望和我坐在一起。

我在那一刻多么希望我旁边是一个暴脾气的家伙,那么他就可以揪着伊万.布拉金斯基的领口说道,“他妈的,老子就坐着儿。”然而我旁边坐了一个亚裔,他甚至比我更矮小.伊万.布拉金斯基一说,他就立刻起身离开了,我抬起头,勉强地对伊万.布拉金斯基点了个头,算是我向他打的招呼吧。

伊万.布拉金斯基低头对我笑了,老天,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笑得这么恐怖,简直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可怕的杀气。神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人。

“你的背包里装了什么,拿出来。”我们沉默了一小会,他突然命令着对我说。

“啊,是我的早饭。”我说道,“拿出来的话,会冷掉的。”我还在为我可怜的早饭辩解。

“我让你拿出来。”伊万.布拉金斯基加重了语气,“你的耳朵聋了吗?”他的手猛地捉住我的手腕,“拿—出—来。”

这个混蛋的力气真大啊,我疼得差点没叫出来,“好好,我拿出来。”我空余的另一只手赶忙拉开了书包,把我的那份蛋饼给了他。

伊万.布拉金斯基满意的松开我的手,夺过我的蛋饼,他打开了我装蛋饼的纸袋,把金黄色的蛋饼露出一个小尖,用他那可恶的大鼻子嗅了一下。“挺香的,你在哪里买的?”

“我自己做的。”我甩着我被他捏疼的手腕,答应道。

“很好。”他咬了一口蛋饼,愉快的说道,“以后每天我都要一个,做好了送到了九年级E班的教室里来,懂了吗。”

其实我很想说道让你那蹩脚的俄/式英语滚吧我听不懂,但是这个毛子心狠手辣,我不敢忤逆他,恐怕被他整死。我不想再让阿尔弗雷德再掺合起来了,伊万.布拉金斯基绝对比阿尔弗雷德水深,到时候单纯的阿尔被他整到了我会愧疚。如果不是我的原因,这两个人至少会保持面上的和气,而不是现在这样公开干架。

“我知道了。”我答应道,尽管我的心里有太多憋屈,但作为一个华//人,我的命运已经算是够幸运,我美艳的母亲在怀着我的时候合法地嫁给了一个中产阶级的白人老头。在我出生几个月后,那个老人就应招了上帝的召唤,而我母亲得以继承他的遗产。否者这个年龄的我就应该在某个餐馆洗盘子。

我和伊万.布拉金斯基没有什么话可说,他吃着我辛苦做出来的蛋饼,而我饿着肚子。

公交车很快到站了,伊万.布拉金斯基吃完后把纸袋揉成了一个团,丢在座位上,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我等到他下车后才离开座位,而当我准备下车的时候,那个刚才离开的亚裔却喊住了我,递给我一个包好的饭团。

“这是在下的饭团,如果不嫌弃的就请用吧。”他的口音很生硬,但发音却很标准。我接过了他的好意,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下车上学。

这个人有一双深潭般的黑眼睛,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态度又是那么诚恳。我啊,似乎根本就不能抗拒对我抱有温柔和善意的人呢。

等我踩着上课铃声来到教室的时候,算术课老师满脸愠色的站在讲台上,我注意到他手里握着着戒尺。平时我们班早习时都是吵吵闹闹,而今天整个教室却鸦雀无声。站在教室门口的我硬着头皮走进了去,我感觉全班二十五双眼睛全盯着我。

我匆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课本,等待上算术课。然而我们的算术课老师并没有上课的意思,看到我们班到齐后。他板着脸,威严地开口:“在座的女士们先生们,上我的课你们必须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要交算术课一周一次的作业,如果不交的话,会死的很惨。

瓦修.茨温利老师是我们整个学校最严厉的老师,他的作业没人敢不交。我想到。

事实上,有一次男孩仗着自己是校长的侄儿没有交作业,茨温利老师用戒尺把他的手掌给打肿了,让这个小公鸡一样洋洋得意的男孩好几天连叉子都拿不起。

也曾有几个男孩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想和瓦修.茨温利老师抬杠,结果瓦修.茨温利几下就把他们给撂倒了。后来才传闻瓦修.茨温利以前当过兵,参加过二战的多次战役,退役后选择当一个中学老师。有了这样强悍的身手和令人尊敬的往事,大多数学生对这位老师还是心服口服的。

那么这次又是谁敢不交作业呢?我暗暗的想到,反正既然对方敢不交作业的话,那就等着承担瓦修.茨温利老师的怒火吧。我期待我们班那些个调皮大胆的男孩被好好的教训下,我甚至点幸灾乐祸地等待着瓦修.茨温利老师宣布那个倒霉蛋的名字。

“王耀。”茨温利老师很威严的说道,“为什么不交作业?”

听到茨温利老师念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还很茫然,而当他说完下半句话的时候,我简直是五雷轰顶。我不交作业,怎么可能,我最喜欢算术课并且总是细致的检查,而且,我昨天明明……

“站起来,王耀!”瓦修.茨温利老师叫着我的名字,“到讲台上来。”他的面色不善,我看见他已经把戒尺拿在手里。他要打我,是的,如果我没交作业我肯定我乖乖地受罚,可是我绝对是交了作业的。

我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来,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幸灾乐祸、吃惊、同情都有,可我知道,没有人会帮助我,因为我的肤色和眼球。

“我交了作业。”我说道,“千真万确的事情,我交给了汤姆。”汤姆是老师的助手,平少言寡语,为人有些怯弱。

瓦修.茨温利老师没有理会我,对汤姆说道,“汤姆.布拉克,王耀是否交了作业?”他的声音很有威慑力,“是不是你收到他的作业后,在上交的时候不小心遗失了。”

汤姆沉默着不愿开口,瓦修.茨温利老师皱起眉头,“如果是你弄不见的话……”我的心里一阵颤动,因为我觉得瓦修老师是相信我的,他并没有质疑我不交作业,而是怀疑别人弄丢了我的作业。

汤姆一听见瓦修老师的话,顿时就有些慌了,他慌慌张张结结巴巴地地说道,“不,老师,我,我没有弄丢了王耀的作业,是……是……”我紧张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说个所以然出来。

这个时候不知是谁不小心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我看见汤姆打了个激灵,吐字登时清楚了起来:“是……王耀没有交作业。”他说道。

“你说谎!”我大叫道,那时候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愤怒充满了我的胸腔,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你胡说,我明明亲手交给你了。”我的声音变得尖利而刺耳,旁边的费里西安诺捂住了耳朵。

“住口,王耀!”瓦修老师说道,“还有谁能证明你亲手交给了他。”我停止了我刺耳的质问,却无话可说,因为我交给他的时候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段,那个时候人都差不多走光了。

“如果你没有证人的话。”瓦修老师说道,“那你就只能上来受罚。”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着我,整个班一片沉默,我知道也许有人看到我交给了汤姆作业,但他肯定不会为我站出来,因为我始终跟他们不是一类人,无论我如何想融入这个集体,无论我为此付出多少笑脸和委屈,等待我的,永远是他们冷漠的眼神和客气的话语。

“老师,不能就这么判断王耀没交作业吧,也没人证明汤姆就有收王耀的作业。”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很小,但我知道整个班都听见他的话语,我的心里一股暖流涌起,瓦修老师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觉得应该不记名投票,这样就能知道到底是撒了谎……”阿尔弗雷德还未说完,班上就一片哗然,瓦修老师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我却从我的座位上离开,来到讲台上。

“瓦修老师,不管怎么讲,是我的作业没有按时的交纳,所以不管怎样责任都在我。”阿尔弗雷德,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想到时候在所谓的投票下,所有人都偏袒汤姆,而我只有孤立无援,那样会让我更难堪,那还不如挨打。

“既然王耀愿意主动承认这个错误。”瓦修老师严肃的说道,“那我今天会惩罚你,女生们先生们,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不要像他这样不交作业,但要学习他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的行为,好了,王耀,现在伸出你的手。”

我顺从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瓦修老师掂量了一下戒尺,稍微退后拉开了一下距离,然后握紧戒尺,对我伸出的手掌心使劲打了下来。沉重的戒尺带着风声撞击着我的掌心,皮肉的疼痛让我咬紧了我的嘴唇,如果哭出来会更丢脸,平时已经有人说我长得像个娘们,那么如果我真的哭出来的话,那我就真的是个LADY了。因为疼痛我偏过头,在讲台上,我清楚的看见我们班所有人的表情,他们的眼球着迷般的随着戒尺一上一下,嘴唇微微张开。我看见阿尔弗雷德用错愕的眼神看着我,他一定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帮助吧,可是,我的羞耻心是那么可笑,又是那么坚韧。我忍受着戒尺的疼痛,我感觉我的手变得火飄火辣。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瓦修老师收起戒尺,摇着头离开了教室。同学们纷纷开始聊天,但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我默默的回到我的座位,拿出我的课本,今天不能拿笔了,只能靠脑子记了。我的手痛的可怕,我很想大哭一场,但我必须忍住,因为哭了也没有用,我只能提醒自己下一次小心一点,更小心一点,不要让那些捉弄我的人得逞。我想我的面色一定是僵硬而冰冷的,因为我胆小的同桌已经离开了,我的同学们开始欢声笑语的聊天,没有人在意我怎样。

“王耀,你没事吧。”阿尔弗雷德走到我的旁边,“疼吗?”他说道。

“不疼。”我回答道,“阿尔,你的早饭在我的书包里,可能已经冷了,但是……”

“但是个屁。”阿尔说道,“你明明就是被冤枉的,你……你为什么非要承认自己是错误的,你的脑袋转不过弯吗?”他气愤地说道,“HERO不相信正义一点都不存在,就算你不相信他们,你也应该相信HERO。”他乱糟糟地说道,脸上全是为我打抱不平的神情,我看着这个金发男孩的脸,他湛蓝色好像天空的眼睛流露出来的关切,他瘪着的嘴唇表明的不满。我感觉到他的好意与对我的支持,而正是因为这个,没有因为各种欺负,恐吓而流泪的我,一下子就开始掉泪,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有时候千军万马也不能让人流泪,但一句简单的关怀却让人崩溃。眼泪一旦开始流,就怎么也止不住,我的眼泪越掉越多,可我却没有发出任何哭声。我在泪眼朦胧的时候看见阿尔弗雷德焦躁的脸,他叫我不要哭了,但是我止不住,我叫你不要哭了,他说道,我止不住啊。我的眼泪不停掉不停掉,我在泪眼朦胧的时候看见阿尔弗雷德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想擦掉我的眼泪,但是他有没有手帕,他手足无措的坐在那儿,直到他站起身来,向不知缘何笑得最大声的一个男孩一拳揍过去。

“妈的,谁叫你刚才上课的时候打喷嚏了。”他粗鲁地对对方的说道,“你想把感冒传给我吗?”阿尔弗雷不理会对方的骂骂咧咧, 郁闷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很久以后,我和阿尔弗雷德窝在沙发里畅饮着啤酒,谈起这件事时,阿尔弗雷德认真的说道。

”我不喜欢看见你哭,你一哭,我就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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